1999 台北牯嶺街小劇場
演員:潘磊 吳鷰儀
編導:黃少民
俳遊場劇團
(觀眾進場,女人坐在桌子旁,男人在舞台區外面,坐在一台摩托車上頭。)
女:我是……(演員的姓名,以下的自我介紹。)
男:我是……(演員的姓名,以下的自我介紹。)
(燈暗。)
(幕起,燈漸亮。
舞台左側一張短桌子,後面則有一排三格的櫃子。
舞台的右側,擺放了一張床,一男一女並躺在床上。
安靜的舞台,女突然由床上坐起,看看自己,看看身旁的男人。
男人發出鼾聲。燈漸暗。)
(燈亮,女人穿好一件長的T恤,背對著舞台在煮咖啡著,男人睡夢中驚醒,然後聞到咖啡的味道,他起身,看看自己,看看女人。男人不知所措的笑了笑。)
女:你起來了啊!你要喝咖啡嗎?
男:哦!好,謝謝,謝謝。
(男人摸索著在床上穿上了褲子,衣服,下了床規矩的坐在地上,那個桌子旁。女人把煮好的咖啡放在男人的面前,也坐了下來,兩人開始喝著咖啡。)
男:嗯!你煮的咖啡很好喝哦!
女:謝謝。(笑)
男:真的啊!我是說真的,呃!你,嗯,你記得我們昨天喝了不少酒吧?
女:嗯!我記得,難得會喝得那麼多,那麼愉快的。
男:我,呃,嗯……
女:什麼?
男:什麼?
女:你說我,我什麼?
男:我?
女:對啊!我。
男:哦!沒事,沒事,你可以再給我一點咖啡嗎?我覺得有點頭痛。
女:可以啊!(女起身把咖啡壺拿了下來,加了些咖啡在男人的杯子中。)
男:謝謝!你煮的咖啡真的很好喝,我好久沒有喝這麼好喝的咖啡了。
女:真的?謝謝。
(又是一段可愛的沉默。
女人開始整理桌上上的雜物,男人只是靜靜的看著女人的動作。當女人的眼光看到男人時,男人就開始傻笑。在桌上,一堆報紙底下,女人把一隻手槍拿了起來。)
男:這是?你是?(男人不自覺的退了退身子。)
女:手槍啊!
男:我知道,這是真的嗎?
女:是真的。(女人把槍收了起來,放在身後的櫃中)
男:你是女警嗎?還是?
女:我?不,我不是警察。
男:那你為什麼會有槍呢?
(女人只是對著男人微笑。男人手上拿起丟在地上的外套,眼睛看著門外。
女人抽了幾張衛生紙,走向男人,男人退了退身子,女人低下身子用衛生紙包起了丟在地上的保險套。男人尷尬的笑了笑。又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。他找了找外套的口袋,拿出一包煙,正準備抽時,他停了下來,看看四周,女人背面著在整理櫃子。)
男:嗯!對不起,請問我可以,呃,抽根煙嗎?
女:你覺得呢?
男:我?我不知道,因為這是你的房間啊!
女:嗯!可以啦!我也抽煙啊!
男:因為我沒有看到煙灰缸,所以…
女:哦!我拿給你。(女轉身拿出了個煙灰缸給男人)
男:謝謝!(點起了煙)
女:你還要喝咖啡嗎?如果你還要的話,我就還要再煮哦!因為這個咖啡機的容量不大,兩個人喝會不太夠。
男:哦!好啊!如果不太麻煩的話。
女:不會的。(女人把豆子和水又放進了咖啡機裏,男人開始有點舒服的坐著。)
男:真好。
女:什麼?
(女人一轉過頭來說話,男人的身子就又坐得好了些。)
男:哦!沒事,只是覺得很久沒人煮咖啡給我喝了。(男人把拿在手上的外套放了下來)
女:(笑著)哦!
(女人突然想到什麼著看著男人,讓男人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。)
男:呃,什麼事啊?
女:哦!沒事,你……嗯,沒事啦!
男:我可不可以去一下廁所啊?
女:可以啊!哪!
(男人起身下場,女人靜靜的看著男人離開,嘆了一口氣,看著廁所的門,發呆,低頭,走過去撥弄著床,折被,回來坐著的時候,男人上。)
男:……(男人四處張望)你房裏的東西好少哦!
女:會嗎?
男:對啊!你看,只有一張桌子,三個櫃子,和一張床。
女:這樣就夠活著了。
男:也對啦!你在上班嗎?
女:原本是的,不過我辭掉了,你呢?
男:我啊!呃,我在念書啦!不過也很久沒去學校了。
女:所以我們都是在家的小孩,對吧?
男:對啊,你原先是在做什麼的?
女:你很好奇嗎?
男:也不是啦!只是,呃,想知道嘛!
女:我在機場上班的。我是做那種有點像海關的事的。
男:哦!那好不好玩啊?
女:沒什麼好玩的,所以就辭了啊!
男:哦!我念交管的,不過我可能真的不算是他們的同學之一。
女:為什麼?
男:因為我很少去上課啊!
女:那你都去那裏啊?不上課的壞小孩。
男:我不壞啊!我只是不喜歡上課而己,就到處亂晃啊,也沒做什麼事。
女:(突然很感興趣的)喂!你做過什麼壞事啊?
男:我?我沒做過什麼壞事的。
女:搶銀行啊!殺人,強姦女人?或者偷人家的東西?
男:沒有,我沒做過那些事的。
女:那還是搶小朋友的棒棒糖?尿尿在朋友的茶杯裏?
男:嗯…我射精在別人的茶杯裏。
女:哇!真的嗎?你做了這麼噁心的事。
男:騙你的啦!那哪有什麼噁心的,不過是堆蛋白質。
女:噁!
男:那你做過什麼壞事啊?
女:我啊!(聲音漸漸變小了)好多好多哦……
(男人開始漸漸的把身子移向了女人,女人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大口。)
男:像什麼呢?你覺得做了最大的壞事什麼?
女:我…謀殺。(突然很認真的)我謀殺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。
(沈默,男人看著女人流淚,女人什麼也沒說臉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,怔怔的望著舞台前方,一手撫在自己的肚子上,流淚。男人由後面抱著女人,親吻著她,女人還是什麼反應也沒有的流淚。)
男:你還要嗎?我幫你倒,ok?
女:哦!
(男人站了起來,背對著女人,把咖啡壺拿了起來。)
男:其實我很喜歡你的哦!
(女人又把咖啡杯用雙手拿在面前,大口的喝了一口。)
女:哦!真的啊!
(男人轉身過來,幫女人加了咖啡。)
男:真的。
(男人幫女人加了咖啡,轉身回去放好了咖啡壺,背著台,看著幕後窗外。用手把女人的頭髮撥了一下。女人有點不知所措。)
男:你是9點24分進來pub的,對吧?你坐在吧台左邊的第二張椅子上,你第一杯酒點的是龍舌蘭,你吃的第一口小菜是小黃瓜。
女:你真的就那麼注意我啊?
男:對啊!你昨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長褲,和咖啡色的涼鞋,你套了件洋基隊的外套,你的皮包是長長的、真皮的、呃,皮包。
女:嗯!不過那不是我的。
男:嗯?不是你的,可是你在用啊?不是嗎?
女:是我在用啊,可是不是我的。
男:你撿來的?還是偷來的?
女:都不是。(女人站起來把咖啡壺放回原位。)
男:那是什麼?
女:你想啊?看還有什麼可能性咩!
男:呃!和人借的?
女:不是。你一點創意沒有。
男:我不知道,別叫我想事情。(男人將原本靠近女人的身子退了開來。)
女:想想咩!你們家的人麼沒有創意的嗎?
男:我說了我不知道。(男人把手在桌上敲了一下,女人嚇了一跳。)
女:哦!
(女人拿了抹布擦了擦桌子,轉身把櫃子裏的書一一的拿了出來。男人開始對他剛才的舉動後悔。)
男:I'm sorry……
女:(不理男人,自顧自地說話,手在桌上撫弄著。)你最想變成什麼動物呢?很久以前,別人曾問過我這個問題,我想了很久,不知道除了人以外,我還可以變成什麼。你知道的,聽說魚最快樂的動物,就是那個莊子說過的嘛!有一次,我在書上看到了一句話,為什麼魚是最快樂的?因為魚哭的時候,沒有人會看到。可是後來,我慢慢地想變成鳥,魚離開了水就會死掉,鳥可以自由的飛在天空中。又過了不久,我又在報紙上看到,其實鳥也只是在一的範圍裏飛,還在一個小小的框框中,怎麼也跑不出來,對不對?
男:嗯……
(女人不理會男人,只是靜靜的把書一一裝在旁邊的紙箱中,封帶,用奇異筆寫上一些字。女人把一些東西都收了起來,空無一物的房子變得更空無一物了。)
男:我很難過……
女:這麼好了,你在這個房子裏有沒有看到件你想要的東西,我可以送你哦!
男:呃?
女:不過這箱書中的左邊這一疊是要給阿良的,右邊則是小新向我要的,咖啡機我想留給可兒,苗苗的身材和我差不多,我的衣服就都給他了,我想你也不會想要吧!
男:我沒有想要什麼啊!
女:那你看看嘛!我想給你件東西,如果你想要的話,不然那把手槍給你好了。
男:嗯,不要,我用不到。嗯…不然,你給我顆子彈好了,我可以拿來作紀念。
女:紀念?嗯!好。(女人轉身由槍中拿了顆子彈出來,丟給了男人。)
男:謝謝。
女:紀…念……
(女人轉過頭去時,突然開始莫名的哭泣。)
男:你…你怎麼啦?(男人走了過去)怎麼啦?
(女人不理會男人,只是哭。)
男:你說嘛!和我說什麼你在哭好不好?(男人過去抱住了女人。)
女:你都不知道我要什麼啦!你走開啦!
男:什麼啦?不要哭用說的啦!你要什麼?你要怎樣啦?
(女人越哭越大,近乎歇斯底里的大鬧。)
女:你還待在這做什麼啦!
男:我……
女:我以前一直以為男人比女人有勇氣的,現在才知道這完全是騙人的把戲。
男:這……
女:如果,如果,只是,自己,一個人,那有多簡單啊!簡單到,日子,日子,日子,都只是簡單的消失。
男:日子不會消失的。
女:你又知道了?你怎麼可能知道嘛!你連我在想什麼,想要什麼你都不知道,對不對?
男:誰可能知道另一個人在想些什麼呢?
女:我知道,我就知道,我真的知道,你,你這一個這麼簡單的,男人,對,男人,我知道的,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的。
男:屁!
女:我知道,當你摸著我的時候、抱著我的時候,其實我早清楚你在想些什麼了,真的,我只是不願意去,去相信,相信,你,我所知道的你的心裏,我不願去相信。
男:你很奇怪哦!
女:我,不,我一點都不奇怪,奇怪的是你,就像你出現在這裏,這不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嗎?你為什麼可以出現在這裏呢?這又不是你的地方。
男:是你帶我來的啊!
女:你走開啦!
(男人全力的安撫女人,壓著她躺在床上,女人繼續的哭鬧,女人掙開男人,跑去廁所,下場,男人跟在後面,在門外注意的聽著廁所內的聲音,許久,男人無趣的在房內走動,坐下,等著女人出來,女人開門出來,上場。)
男:你到底在難過些什麼啦!
女:我…因為啊!那個櫃子有一點破了,所以我很難過啊!
男:就這樣?
女:還有啊!那個槍啊…少了一顆子彈…
男:那我還給你嘛…
女:不…不是的,我要給你了,我是說那個槍會讓我哭…不是…是我不喜歡槍…
男:那我把它丟了好不好?
女:不行,你不可以丟。我是…我討厭這間房子,我討厭…
男:為什麼?這房子不錯啊!
女:你走開啦!你又不是這間房子的人,你走啦!
男:什麼啦!要我走嗎?
女:倒咖啡給我喝。
男:嗯?
女:親我。
男:嗯?
女:你別走。(女人抱住男人)
男:我在這啊!我沒走。
女:我看見你被槍打死了,就是用這把槍,你被打死了。
男:你神經啊?我在這在,我沒死的。
(女人突然恢復平靜,坐在床上,男人看著她,不知道該做什麼。)
女:點根煙給我好嗎?
男:好。(男人點了煙給女人,自己也點了一根。)
女:每天,我一個人的時候,我會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,沒有人來,沒有人去,好像在等著什麼東西似的,我偶爾會點起一根蠟燭,在燒著,一直燒到最後,沒有了,我就會醒過來,繼續做我該做的事,其實你只要一下子,看一下子,就好,蠟燭就會燒完了的。
(在一陣安靜的抽煙之後,晚報由舞台外被丟了進來。女人拾起報紙,在坐桌旁看了起來,男人也拿起一來看。男人念了一些時事的報導。)
男:你知道嗎?前一陣子,有個發了瘋的爸爸,把自己的兩個小孩丟到池子裏淹死的事嗎?真的是,那些記者連小孩子的屍體都播了出來。
女:你知道為什麼我都不會去買那些填充玩具嗎?尤其是像小孩子的那種玩具。
男:哦?嗯!
女:對!就是因為這個。
男:(低著頭,突然想轉移話題的)這些記者會不會寫啊?又是這種死不流血的勾當,這些政府官員真的是都要去死了還不夠還。
女:什麼?
男:就是拿了我們的錢,自己賺了不說,還讓得人民都活不下去。
女:那你為什麼不死掉?像那個填充玩具那樣。
男:(疑惑著看著女人)我?我為什麼要死掉?
女:你不是說活不下去了嗎?
男:呃,對啊!可是我不一定要死啊!
女:活不下去了就去死啊,不也乾脆一點,難道你還要等著別人來殺你嗎?
男:我是不用等別人啊!可我現在不想死啊!
女:你只是沒有勇氣而己。
男:我沒有?那你就有啊?少來了,我當然是有勇氣的。
女:你有嗎?別在那說大話了。
男:你…
女:如果你還沒有死掉的勇氣,那麼你也沒有什麼資格在說什麼我活不下去了。
男:我…
女:是啦!要等別人來殺你是件比較容易的事,起碼責任都是在別人身上,你可以說,哦!都是別人害我的,對不?
男:我就死給你看。(男人拿起了放在桌上筆筒中的美工刀,向自己的手臂劃了一刀,血流了出來。)你看…哼…(男人得意的看著女人)。
(女人著迷似的看著男人手上流出的血,在親吻男人的傷口後,由櫃子中拿出了一捲紗布,替男人包紮了起來,男人安靜了下來,開始覺得傷口會痛了。)
女:我想,你可以讓我信任吧!
男:什麼?
女:我和你說哦!這箱書中的左邊這一疊是要給阿良的,右邊則是小新向我要的,咖啡機我想留給可兒,苗苗的身材和我差不多,我的衣服就都給他了,就這樣了,床和桌子我也不知道可以給誰,看你就拿走吧!不過我想你也用不著的。
男:什麼啦!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。
女:你不用聽得懂吧!
(女人坐了下來,在桌上寫起了紙片。男人靠過去看,女人不讓他看。)
男:讓我看你在寫什麼嘛!
女:對了,這還有一點酒,我給你喝你不要來打擾我。(女人拿出了所剩不多的酒給男人。)
(女人安靜的寫著,男人在旁無聊的喝著酒,隨意翻著報紙。)
男:那你的電話可不以借我一下呢?
女:嗯!你自己打吧!
男:謝啦!
(女人寫著自己的紙條時,男人撥了一次電話,掛掉,又撥了一次,又掛掉,想了一想,又撥了一次,對著電話發呆,把酒喝完。)
(女人寫好紙片,對折了起來拿在手中,走到床上躺了下來。)
女:我要躺一下哦,覺得好累哦!
男:哦!(男人靜靜的把酒喝完,看著睡在床上的女人開始用酒瓶挑逗女人,可是女人都沒有反應,像睡死了那樣。男人玩了一陣,覺得無趣,也靠在床邊睡了。燈暗。)
(燈亮,不過比之前的還要暗。)
(女人由廁所的門上場,凝視著男人,和他手上的傷,親吻,很慢的最後停在男人的嘴上,但沒有真的接觸,連身體都是刻意的避開的。
女人下床,男人依舊沉睡著,女人坐回桌前,又拿起了紙和筆開始書寫著,很短的,停下筆,把桌上的東西全收到了箱子裏,看看時鐘,起,拿出手,槍開始裝填,男人被聲音驚醒。)
女:你醒啦,還要咖啡嗎?還剩一點點。
男:呃!好。
女:ok。
(女人拿起咖啡壺的同時,男人下床,坐回他的位置,看著桌上的手槍發了一回兒呆,才漸漸的說話。)
男:我做了一個夢,是一個我感到非常難過的夢。
女:真的?你夢到了些什麼?
男:我開著一台車,大概是在台北市的哪個比較不是那麼熱鬧的街道,沒有人的哦!只有我一個人在路上,是一台幾乎沒有煞車的車子。我必須很用力的踩煞車,它才會很慢,很慢的停下來。
女:那你不就一下子就撞到牆了?
男:沒有,我一直都很小心,很聚精會神的開,因為沒有什麼會動的東西,所以我不太會去撞到什麼東西的,一直到我想停下來的時候,我找到一個在巷口的車位,我右轉進去,停下來,因為我一直都開得很慢,所以我可以慢慢的倒車進來。
女:那……然後呢?
男:我把車停好之後,我走進了一家便利商店,買了一些東西,我不太記得了,大約是一些民生用品吧!我想。我回到車上坐好,吃著大亨堡,放著很好聽的音樂,眼前仍是一片夜晚的景色。我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。
女:你不是去便利商店買了東西嗎?怎麼會沒有人呢?
男:我知道啊!可以我不覺得我有看到店員啊!就是進去,買了東西出來,你不會看到什麼人的那樣子,你懂嗎?
女:嗯……
男:其實那時我覺得非常幸福的,真的!
女:那你為什麼說這是一個難過的夢?
男:我也不曉得,只是醒了以後,覺得難過而已。
女:我想……你是在不滿足些什麼呢?
男:不滿足……不滿足都沒有人親我啊!
(男人抱住了女人要親她,女人轉身走了開身子。女人幫男人加了咖啡,最後的了,把空的咖啡壺放到紙箱之中。舞台上的東西,除了留在桌上的紙片和手槍外,全都在箱子裏了。女人看了看手槍,拿了起來。)
男:對了,你拿槍是要?
女:我想…時間差不多了,bye-bye。
男:哦!好,我也該走了。
(男人低身去拿衣服和地上的雜物時,女人站起背對著男人,回顧了一周,出場,在門外開了槍,身體倒進了場內。男人嚇了一跳,轉身回去看女人,停,慢慢的發抖著接近女人,男人把女人手中的槍和紙片拾了起來,突然男人開始嘔吐。男人喘氣之後,顫抖著念出了紙片上的文字。)
os女:真幸運,你會出現在這個房間,真是令我高興。
如果你也不知道或者也找不到什麼活著的理由。
那麼我相信你手上的血也是不會白流的。
如果我嚇著你了,或是讓你覺得我很奇怪,或是根本就是神經病。
希望你還會記得這個房間裏的安排,弄亂了是會給別人帶來困擾的。
那麼,除了因為你只認得我這麼一點時間而不夠了解我之外。
我想也許是因為我真的很奇怪。
而且我覺得你和我是同類的人,我喜歡你。
所以我覺得很幸運,你會出現。
(男人打開另一張紙片。)
男:對了,我只顧著不給別人帶來困擾,而反而給你帶來困擾,雖然沒什麼用,但,sorry。
(男人拿起手上的槍,緩緩的舉了起來,同時燈漸漸暗了。幕落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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